此地的山顶原有株大树,被虫蚁蛀朽吃净,落下一个大坑。山下的后人就在坑中建了个大殿,殿中焚香。因这殿建在坑里,烟大不散,每柱香都会催人泪下,伤眼。终于有一天一个名叫红果的小童决心要为大家去寻找一种不会催泪的香。
红果有一头浓发,两只红掌。夜里头皮痒,日里头发长。头发长开云体育 开云官网三拃,红掌大一分。一直长到散发足以隐身,束发即可挥鞭的年龄。于是红果出发了。白天以红掌执发鞭,劈路而开云体育 开云官网行,夜里,就在鞭锋所及的地方隐身而息。
红果就这么卧时隐,醒时挥,依路搜索着香气。发鞭驱赶开四方的咸腥泥土。红掌劈砍着不断涌到指尖的绵密空气。
一开云体育 开云官网路行来,红果所见香火盛的殿堂,这香,不焚就不香,信众的泪水总在轻烟中夺眶而出。他只能一再上路 自然,就在途中,红果老了。
黑发全白了,虽然他再也无法依靠青春的黑发在黑暗中隐身,衰老的白发却能让他融入万丈白光中,于是,红果的红掌继续在足以至盲的白光中挥舞发鞭,空中是脆亮的阵阵鞭声,前途便隆起了道道血痕。红果就这么挥着抡着,行到了大江边。江面渺渺寂寂,江底水湍流急。他踌躇良久,最终像祖先一样,一掌执鞭劈水,分波而行。一掌抱石入怀,散发渡江。
红果就这样离岸渐远, 烈日在身下投出的影子像黑蛇一样不断涌出裤管窜入水中,少倾,群蛇越来越幼小,越来越稀少,眼看着就全无了踪影。刷刷啪啪的鞭响也快要听不见了。
云冈石窟第18窟里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雕像,翻检资料可以看出这造像既有对他的肯定,也含着对他一生的否定和惩戒。8年前的酷暑我怀着好奇来到这里,拍下了最初的素材。
张兰坡,祖籍湖南 生于兰州 广州美术学院硕士 高校教师 现居广东肇庆。作品被广东省美术馆,浙江省美术馆,丽水摄影博物馆,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五三美术馆等公共机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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